“买瓶水也是一份帮助”
坐在我面前的薛晓明看起来很安静,个子不高,眼睛炯炯有神。在谈到最初的想法时,他淡淡地说,“当时我还在美国亚特兰大,13号看到了新闻说这边发生了大地震,就萌发了过来做志愿者的念头。过去了才发现,那边真的很需要志愿者,需要很多人来帮忙。”
因为没有同行的团队,薛晓明是单独前往的,坐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重庆,之后又颠簸着赶去了都江堰、德阳、绵阳以及绵竹。“走的时候,很多朋友给我打电话,叫我一路注意安全,让我挺感动的。其实,真的没想那么多,觉得哪怕就是过去为他们买瓶水,也是一份帮助了。”
专程前往成都买玩具
初到灾区时,很多单独前往的志愿者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“一到都江堰,看见那些废墟,第一个反应就是希望自己马上投入工作。但是,我们这样的单个志愿者没有组织,所以只能是看到什么做什么。”薛晓明说,当时的他还背了一大包的医药用品前去。
志愿者的工作很杂,大到奔赴前线,参与援救工作,小一点就是为灾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“我们志愿者的工作其实是政府救援的一种补充,主要是关注救援的细节,所以做各种各样的杂事,比如搬运物资,建帐篷小学,进行心理疏导等等。” 说到这里,薛晓明告诉记者一件小事,在绵阳灾区,他看到很多孩子生活环境窘困,物质条件极差,就同两名河南籍的志愿者专程前往成都买了很多玩具给他们。“玩具并不值钱,只是为了给他们更多的关怀和温暖。”
在最后一站绵竹,薛晓明同34名北京志愿者组成四支小队进行有组织地救助,白天,队伍下乡排查,主要进行医疗救援;晚上,他们还要在体育场为学生教课。“其实,有时候志愿者住的比灾民们还要差,但是比较起他们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苦,我们也不觉得什么了。”薛晓明说。
我们的“初高中学堂”
在灾区,很多单独前往的志愿者互相结识,自行组队,虽然素不相识,却因为同一个目的而走到了一起。薛晓明也同样遇到了这样的情况,在绵竹体育场,他与几个志愿者共同创办了一个帐篷小学,因为学生由初中到高中年级不等,他们就为它取名“初高中学堂”。
“开始时只有几十个学生,现在估计有一百多了。”他十分自豪,“其实,老师还是很好找的,我们志愿者也可以代课,我就是教他们英语。课余的时候,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做游戏,他们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,很喜欢跟志愿者们在一起呢。”
感恩的心
在做志愿者的十天里,发生了很多感人的事情,其中有一个小细节一直在薛晓明的心中挥之不去,“当时刚到绵竹体育场,我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站在帐篷中间的空地教一群小孩唱歌,大概20多个孩子吧,都是五六岁的样子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唱得是那首《感恩的心》,还做着手语,每一个人都很投入,当时我就站着看了很久,很震憾。以前听过很多次这首歌,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听到,才真的感觉到它的意义。”谈话中,薛晓明的眼眶红了。
除了志愿者,除了医疗队,还有一群人也在灾区奉献,就是人民子弟兵。提到战士们,薛晓明有很多话想说,“他们是让我非常感动的一群人,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很多时候,他们保卫物资,常常自己还是滴水未进的。有一次,我们学堂的土地不平,一个战士就主动过来帮忙铲平了。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,也是一些很小的感动。”
在灾区,志愿者到哪里都是受到欢迎与感激,灾民们往往自发为他们送食物,在灾区的出租车知道是志愿者时,也都是从不收费。所以,即使在那边睡帐篷,没有主食吃,在薛晓明看来,都是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。
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
考虑到暑期可能会有更多的大学生志愿者前往灾区参与重建工作,薛晓明提醒大家,首先要做好心理以及物资方面的准备,那边的生活确实很艰难。其次要做好自己的目标定位,针对一些人抱着一种体验生活,增加阅历的心态过去,薛晓明认为这是不可取的,他认为,既然是作为志愿者的身份前往,就要起到实实在在的作用。“踏实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,不一定要轰轰烈烈,做不成英雄,我们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。”最后,他建议大学生最好不要单独前往,应该跟相关部门进行联系,通过必要的途径,组队前去。
在我们的采访接近尾声时,薛晓明总结了自己这段10天的志愿者经历,“这么近距离地直视人间惨剧,确实让我改变了很多。更真切地感觉到生命脆弱,但同时它又是非常的坚强,幸存的人不仅顽强地活着,同时还在帮助别人。回到日常生活中,我更懂得珍惜了。”薛晓明认真地看着记者说。
大爱无言,愿逝者安息,生者坚强。(学通社记者 王文)